之后,我便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慕斯教授。
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
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慕斯教授并没有感觉多么惊讶,甚至都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磨咖啡豆的动作。
“他说的都是真的吗?教授。”
我试探着问道。
“你认为呢?”
没想到教授眯起了眼睛,反过来问我一句。我愣了一下,然后答道:
“我觉得是真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感觉得到,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火大得不行,那不像是装出来的。”
“呵。”
教授轻轻一笑,但是我看不出他究竟是在笑什么。
“加德纳·沃克。他的大名我的确有所耳闻,为了研究开莫斯石柱不惜忍受【疯狂之渊】的侵袭,所以又被人称作‘疯子加德纳’。”
教授淡淡地说着。
“当年,我的确是收到了一道神谕,神谕的内容也确实是要我去想办法封锁禁书室。”
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其实,我比起那个神谕和那根什么鬼柱子,我更在意那个“黑塔议员”的事情,但是我必须想办法从慕斯教授的嘴里套出更多的话来,才有可能获得我想要的情报。
“‘有人即将发现这个世界最大、也是最为禁忌的秘密,一旦这个秘密被人类所知晓,那么人类将会又一次面临灭亡的危险。你必须想办法去封锁黑塔的禁书室,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个秘密不会暴露出来。’”
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,一边从奥术研磨机里拿出研磨好的咖啡粉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神谕。刚刚我说的就是神谕。这已经被神刻印到我的灵魂里了,就算我失去所有的记忆,这一段神谕也一个字都不会忘记。”
他把咖啡粉尽数倒进火上的水壶里,看着水慢慢地变成棕褐色。
“然后我就去做了。并不是我想去做,而是我‘必须’去做。那个时候我的意识似乎已经不是我的了。我,就像是已经被神所操纵,去做一些我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。包括......唉,那个就不说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。
“总之我之后去找了圣裁厅,虽然现在他们在几个月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全灭了,但是他们的确是黑塔内唯一有足够权利,同时还信仰着至高教的附属组织。我将神谕的内容告诉了他们。奇怪的是,他们看起来相当地激动,甚至没有怀疑我,就去按我说的做了。”
咖啡壶里的水正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,教授轻轻敲打着桌子,静静地等待着咖啡煮好。
“然后,在圣裁厅把禁书室从黑塔空间之中分离出去之后,我就恢复了,之后也没有再收到任何的神谕。不过说实话,我也不想再接触那东西了。”
很快,浓郁的咖啡香气便充斥了整个办公室。他拿起咖啡壶,把煮好的咖啡倒进已经准备好的过滤布上。把所有的渣滓都过滤好了之后,他拿起咖啡,抿了一口。
啧,这个老头子,说了这么多,结果我什么都没得到啊!求求你倒是说一点关于黑塔议员的情报啊!
“那我们要怎么办?迎战吗?”
“不然呢?——嗯,这咖啡不错,你要来一点吗?”
“不,谢了。我是说,极差班现在不仅仅战斗力低下,而且还非常不团结!这种队伍要怎么拿出去打?”
“哦?这样啊。”
他瞥了我一眼,神秘的笑了笑。
“那你就不要把他们当成你的部队,不就好了?”
“不要把他们当成我的部队?”
“嗯。”
又抿一口咖啡,他接着说道。
“只要不是自己的队伍,就好控制了,不是吗?”
“你什么意思啊?”
我还是没有听懂慕斯教授的话。
“很简单,就是给他们装备,然后让他们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那样的话不就是自断手腕吗?”
“但是根本不听你话的手腕,留在你的手上就一定会有用吗?拜托,那叫肿瘤。只不过是个累赘而已,不仅没有用,而且还有害,不是吗?”
他像是打趣般说着。
“而且,把他们放出去还有一个好处。”
他伸出手指,在我的眼前晃了晃。
“他们将会成为战场上的一个新的有利因素。你虽然不能控制他们,但是你能确定他们不会反过来攻击你,无论怎么样,他们都会去攻击平庸八班的人。”
然后,那根手指轻轻地点在桌子上的一滴水渍上,轻轻一划,就划出了一条线。他对着我邪魅一笑。
“你要做的,并不是控制。明白了吗?”
说到这里,我才恍然大悟,心领神会地笑了。
“是的,我明白了。”
(081-2.0版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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